第102章 第 10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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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第 102 章
見王家人和沈知離去, 承恩侯夫人望了眼失魂落魄的兒子，微不可察的嘆口氣，她明白兒子的心思, 只是遲來的深情，知知那般傲氣的人，絕對不會吃回頭草，兒子的心思註定會落空。
承恩侯不忍見兒子這般模樣, 沖著沈相拱拱手, “相爺, 今個叨擾了, 改日再來賠罪。”
沈相勉強笑道, “侯爺走好，沈某就不送了。”
承恩侯夫婦拉著田瑾走後, 沈相憋著的火氣終於發作起來, “沈嬌, 滾回你的院子，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院門半步, 讓柳姨娘好好教教你, 若是教不好，你們母女一起滾出相府。”
沈嬌嚇得臉色發白，“父親，女兒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滾。”
沈嬌腳步踉蹌離開後，沈相冷冷望了一眼老夫人，“來人，送老夫人回元和院, 好好養病。”
老夫人被沈相冷漠的態度氣的渾身顫抖，腦子突然一陣糊塗, 癔癥又發作了，嘴裏流出涎水，滴落在胸前，嘿嘿傻笑起來，沈相心中越發嫌棄，“還不快送回去。”
“是，相爺。”
不提相府亂作一團，且說沈知和外祖母舅父舅母一起上了馬車，王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，緊緊握住沈知的手，“知知，我愛如明珠的知知啊，他們怎麽敢這般折辱你，怎麽敢啊？”
王老夫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，老淚縱橫，她捧在掌心中的寶貝外孫女，居然被人這般羞辱，相府眾人明知此事，竟然絲毫不為知知做主，還隱瞞此事。
王昊和秦氏心疼不已，秦氏更是摟著沈知哭了起來，“夫君，你一定要為知知出口惡氣。”
沈知卻是抿唇笑了起來，絲毫不見任何委屈，“外祖母，舅父舅母，你們放心，沒人能夠欺負我，我可是跟著你們長大的。”
她笑著將事情經過細細描述一遍，她如何用計當了田瑾的玉佩，逼著他買了玲瓏鐲，自己大賺一筆銀子，又如何在宮宴上讓沈嬌和田瑾出醜，讓醜聞傳遍京城，將沈相最看重的清譽毀了大半，又如何設計沈嬌成了九皇子的侍妾等等，包括自己給老夫人用了大量的安神藥，讓她大半時候都是癡癡呆呆，只是擔心外祖母和舅父舅母接受不了亡母被害的事情，她暫時隱去未提。
說完後，望著三人瞠目結舌的模樣，沈知調皮的吐吐舌頭，扮了個鬼臉，“外祖母，舅父舅母，知知是不是沒給你們丟臉啊？”
王老夫人三人再也不見傷心和難過，秦氏笑著伸出手指戳了戳沈知的額角，“你這個小機靈鬼。”
沈知笑容燦爛，她還沒說自己用苦肉計即將成為太後的幹孫女，等到及笄宴那日，外祖母他們定然會知道了。
馬車很快停了下來，沈知攙扶著外祖母下了馬車，目光所及之處，是太白樓的牌匾，心中暗笑，看來剛才宴席舅父見自己並無吃飽，這會子帶自己來京城最大的酒樓狠吃一頓。
她笑著撒嬌道，“舅父，你如何知道知知並未吃飽？知知最愛吃……”
太白樓的菜肴幾個字還未說出口，只見太白樓的掌櫃匆匆趕來，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，“大掌櫃，您來了京城為何不通知小人，小人好去迎接您。”
又對沈知笑著道，“大小姐，您也來了。”
沈知驚呆了，太白樓居然是舅父的鋪子，難怪這裏有別的酒樓沒有的江南名菜，不由扯住王昊的衣袖，跺了跺腳，撅著嘴道，“舅父，掌櫃居然不告訴我太白樓是您的，我可是花了好多銀子。”
王昊哈哈大笑，“是我讓他不要說得，難得賺賺你的銀子。”
掌櫃將一行人引到樓上最大最豪華的靠窗雅座，幾人坐下後，掌櫃已經吩咐小二上了許多江南菜肴，還有一壇果酒，“都是大小姐愛吃的菜肴。”
幾人邊吃邊聊，王老夫人見外孫女絲毫不見悲傷之色，看來對那個什麽小侯爺也不是很上心，試探的問道，“知知啊，你可是對那個小侯爺無意？”
沈知重重點頭，“外祖母，若不是看在田伯母是母親的手帕交份上，我定不會輕饒了他，他和沈嬌在母親的忌日上勾搭在一起，我絕對不會原諒。”
王老夫人三人聽得又驚又怒，將田瑾和沈嬌大罵一頓，王昊躊躇著開口，“知知啊，這婚約解除也罷，這等人配不上你，舅父帶你回江南，江南有大把的青年才俊。”
沈知俏臉一紅，低頭不敢看舅父，囁嚅道，“知知有一件事情要告知外祖母舅父舅母，還請你們不要生氣，不要責怪知知。”
王昊饒有興趣的問道，“何事啊？定然不會責怪你。”
沈知咬了咬唇，“知知有了心上人，和他私下裏定了鴛盟。”
王老夫人三人驚訝的互望一眼，只是他們知道沈知向來沈穩，絕對不會胡作非為，“定了鴛盟？”
“是。”沈知紅著臉，將謝蘭亭幫助自己的事情揀了幾件重要的告知外祖母和舅父舅母，聽得三人不住點頭，“是個好孩子，知知眼光自然是極好的。”
秦氏笑著問道，“究竟是誰家的兒郎，這般有福氣。”
沈知臉上滾燙，耳尖也紅了起來，“他叫謝蘭亭，是陳郡謝氏的世子。”
王昊啊了一聲，驀的大笑起來，“原來是謝將軍的兒子啊，哈哈，有意思。”
沈知奇道，“舅父認識他？”
“我不認識他，但是他的父親謝將軍和我很熟，當年謝將軍鎮守西南邊關，有一年被圍城，糧草斷絕，是我在江南籌集大量糧草，運往邊關，解了邊關之圍，也和謝將軍成了莫逆之交。”
“原來舅父和謝將軍還有這段淵源啊。”沈知覺得自己和謝蘭亭還真有些緣分，自己的繼母是他的母親，自己的舅父和他的父親也是舊相識。
王昊繼續說道，“有一年，聽聞謝將軍從京城回來探親，我便去陳郡拜訪他，受到他和謝夫人的熱情款待，席間聽他提及他的唯一嫡子。”
他想到當年的事情，忍不住笑起來，沈知心中好奇，不知道鮮衣怒馬襟懷如風的小將軍，小時候是何模樣，忙纏著舅父詢問，“舅父，你快說啊。”
“哎，女大不中留啊。”王昊故意嘆口氣，繼續道，“那個時候，謝家小子才六歲，跟著他的叔父謝從習武，聽說謝府被鬧得雞飛狗跳。”
“舅父，你別賣關子了，快說啊。”
王昊回想往事，“謝家小子時常偷懶，他叔父又逼得緊，兩人你追我逃，聽說因著練輕功被謝從用竹板一頓好大，然後謝家小子在他茶水裏放了許多鹽，又被謝從打了一頓。”
沈知笑得肚子痛，沒想到清風霽月的謝蘭亭還有這般淘氣的一面。
“我那日去的不巧，謝家小子和他叔父去郊外練習騎射，否則可就提前相看我的外甥女婿。”
沈知臉上紅如桃花，扯了扯王老夫人的衣袖，嬌嗔道，“外祖母，舅父又嘲笑我，您快說說他啊。”心中卻想著，看來謝蘭亭和謝從關系一直親密。
王老夫人見外孫女害羞，又聽到她的心上人原來是謝家世子，心中十分滿意，打趣道，“哪裏嘲笑你，我也想看看我的外孫女婿。”
王昊頓時興起，“不如派人去請小將軍來此一起用飯？他住在京城哪裏。”
沈知臉上紅的要滴血，低聲道，“他住在舅父您在城南的宅院，不過，過一會您和外祖母還有舅母就見到他了。”
王昊奇道，“待會見到他？”
沈知但笑不語，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，樓下傳來少年人和掌櫃交談的聲音，清脆悅耳，如梧桐樹上的雛鳳之音，清遠悠揚。
“掌櫃的，今個幫我準備一份櫻桃酥酪，還有一份芙蓉魚片，對了，再來個紅玉米糕。”
“好嘞，謝公子，還是送到相府煙雨院的沈小姐處？”
“是，多謝掌櫃。”
“明白，送到相府，就說是相爺夫人訂下的。”
樓上幾人側耳傾聽，見沈知神情羞澀又帶著甜蜜，還有什麽不明白，這怕就是那位謝小將軍t，王老夫人頻頻點頭，很好，這才是知知的良配，體貼入微，知道知知喜歡吃什麽，又懂得避嫌，為了知知的名聲著想，謝家不愧是世家，謝小將軍知書識禮。
沈知見外祖母和舅父舅母眼神期盼的望著自己，笑著道，“我帶他上來見你們。”
“快去快去。”
沈知下了樓，見謝蘭亭正在盯著掌櫃將菜肴和點心放到食盒裏，笑著喚道，“謝世兄。”
謝蘭亭連忙轉身，鳳眸含著驚喜，“知知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沈知上前一步，眼神示意謝蘭亭隨自己到旁邊僻靜角落，而後笑著道，“蘭亭哥哥，我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來京城了，如今就在樓上雅座，你隨我上去見見他們吧。”
謝蘭亭瞪大鳳眸，“啊，知知你是說，你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來到了京城？”
“是啊，他們不但來了京城，還去了相府，見到了田小侯爺，而且還對他印象頗好。”沈知存心逗弄謝蘭亭，眉間微蹙，故意說道。
謝蘭亭果不其然，一跳三尺高，鳳眸含著熊熊怒火，“這個田瑾好生無恥，他難道忘記當日對你的欺負和羞辱，我可還記得那枚兩千銀子的玲瓏鐲和八兩銀子的八寶釵，他怎麽敢哄騙外祖母和舅父舅母。”
他氣得頭痛，順口就將外祖母和舅父舅母說出來，脫口而出後才驚覺說錯話，俊臉羞紅，“不是，我是說知知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。”
沈知噗嗤一笑，覺得她的蘭亭哥哥真是可愛極了，“放心吧，我怎麽會讓他得逞。”
她將今天的事情告知了謝蘭亭，謝蘭亭笑得前俯後仰，說話更無禁忌，“活該丟臉，誰讓他恬不知恥，覬覦我的知知。”
沈知心中一甜，故意瞪了他一眼，眸色卻柔軟，“誰是你的，好了，同我一起上樓吧。”
謝蘭亭見自己又說錯話，俊臉一紅，又見沈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，嬌俏可人，心神一蕩。
只是想到樓上三人是知知最親的親人，知知十分在乎和看重，頓時緊張起來，“知知，我先回去梳洗一番，換身衣服，再去買些禮物。”
沈知笑著打量起謝蘭亭，見他一襲紅衣俊俏秀美，長發用同色發帶高高束起，少年如玉意氣風發。
“不用換衣服啦，這身紅衣十分好看，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一定喜歡。”默默加了一句，在她心中，第一好看，誰都不及他。
“真的？”謝蘭亭笑得鳳眸彎彎，喜歡就好，“那我去買些禮物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沈知笑著握住他的手，“你對我的好，就是給他們最好的禮物。”
謝蘭亭被沈知的嬌笑軟語弄得暈暈乎乎，隨著她到了樓上雅間，見到雅間中端坐三人，滿頭銀發精神矍鑠的老夫人，俊秀中年男子以及一名貌美婦人，打扮華貴氣度非凡，原來這就是知知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啊，越發緊張起來。
王老夫人三人聽到腳步聲，見知知身後跟著一名紅衣俊秀少年，相貌俊美氣質高華，只是神情緊張，俊臉緋紅，走路也同手同腳，像是只螃蟹，忍不住微笑起來。
謝蘭亭見三人笑容滿面，心中更是緊張，他戰場上面對強敵也依舊雲淡風輕，此時臉上卻紅的發燙，耳朵尖也紅通通的，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。
沈知不經意回眸，也忍不住掩唇輕笑，壓低聲音道，“我外祖母他們又不是要吃人，你不要緊張。”
“好……好緊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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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王家人和沈知離去, 承恩侯夫人望了眼失魂落魄的兒子，微不可察的嘆口氣，她明白兒子的心思, 只是遲來的深情，知知那般傲氣的人，絕對不會吃回頭草，兒子的心思註定會落空。
承恩侯不忍見兒子這般模樣, 沖著沈相拱拱手, “相爺, 今個叨擾了, 改日再來賠罪。”
沈相勉強笑道, “侯爺走好，沈某就不送了。”
承恩侯夫婦拉著田瑾走後, 沈相憋著的火氣終於發作起來, “沈嬌, 滾回你的院子，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院門半步, 讓柳姨娘好好教教你, 若是教不好，你們母女一起滾出相府。”
沈嬌嚇得臉色發白，“父親，女兒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滾。”
沈嬌腳步踉蹌離開後，沈相冷冷望了一眼老夫人，“來人，送老夫人回元和院, 好好養病。”
老夫人被沈相冷漠的態度氣的渾身顫抖，腦子突然一陣糊塗, 癔癥又發作了，嘴裏流出涎水，滴落在胸前，嘿嘿傻笑起來，沈相心中越發嫌棄，“還不快送回去。”
“是，相爺。”
不提相府亂作一團，且說沈知和外祖母舅父舅母一起上了馬車，王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，緊緊握住沈知的手，“知知，我愛如明珠的知知啊，他們怎麽敢這般折辱你，怎麽敢啊？”
王老夫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，老淚縱橫，她捧在掌心中的寶貝外孫女，居然被人這般羞辱，相府眾人明知此事，竟然絲毫不為知知做主，還隱瞞此事。
王昊和秦氏心疼不已，秦氏更是摟著沈知哭了起來，“夫君，你一定要為知知出口惡氣。”
沈知卻是抿唇笑了起來，絲毫不見任何委屈，“外祖母，舅父舅母，你們放心，沒人能夠欺負我，我可是跟著你們長大的。”
她笑著將事情經過細細描述一遍，她如何用計當了田瑾的玉佩，逼著他買了玲瓏鐲，自己大賺一筆銀子，又如何在宮宴上讓沈嬌和田瑾出醜，讓醜聞傳遍京城，將沈相最看重的清譽毀了大半，又如何設計沈嬌成了九皇子的侍妾等等，包括自己給老夫人用了大量的安神藥，讓她大半時候都是癡癡呆呆，只是擔心外祖母和舅父舅母接受不了亡母被害的事情，她暫時隱去未提。
說完後，望著三人瞠目結舌的模樣，沈知調皮的吐吐舌頭，扮了個鬼臉，“外祖母，舅父舅母，知知是不是沒給你們丟臉啊？”
王老夫人三人再也不見傷心和難過，秦氏笑著伸出手指戳了戳沈知的額角，“你這個小機靈鬼。”
沈知笑容燦爛，她還沒說自己用苦肉計即將成為太後的幹孫女，等到及笄宴那日，外祖母他們定然會知道了。
馬車很快停了下來，沈知攙扶著外祖母下了馬車，目光所及之處，是太白樓的牌匾，心中暗笑，看來剛才宴席舅父見自己並無吃飽，這會子帶自己來京城最大的酒樓狠吃一頓。
她笑著撒嬌道，“舅父，你如何知道知知並未吃飽？知知最愛吃……”
太白樓的菜肴幾個字還未說出口，只見太白樓的掌櫃匆匆趕來，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，“大掌櫃，您來了京城為何不通知小人，小人好去迎接您。”
又對沈知笑著道，“大小姐，您也來了。”
沈知驚呆了，太白樓居然是舅父的鋪子，難怪這裏有別的酒樓沒有的江南名菜，不由扯住王昊的衣袖，跺了跺腳，撅著嘴道，“舅父，掌櫃居然不告訴我太白樓是您的，我可是花了好多銀子。”
王昊哈哈大笑，“是我讓他不要說得，難得賺賺你的銀子。”
掌櫃將一行人引到樓上最大最豪華的靠窗雅座，幾人坐下後，掌櫃已經吩咐小二上了許多江南菜肴，還有一壇果酒，“都是大小姐愛吃的菜肴。”
幾人邊吃邊聊，王老夫人見外孫女絲毫不見悲傷之色，看來對那個什麽小侯爺也不是很上心，試探的問道，“知知啊，你可是對那個小侯爺無意？”
沈知重重點頭，“外祖母，若不是看在田伯母是母親的手帕交份上，我定不會輕饒了他，他和沈嬌在母親的忌日上勾搭在一起，我絕對不會原諒。”
王老夫人三人聽得又驚又怒，將田瑾和沈嬌大罵一頓，王昊躊躇著開口，“知知啊，這婚約解除也罷，這等人配不上你，舅父帶你回江南，江南有大把的青年才俊。”
沈知俏臉一紅，低頭不敢看舅父，囁嚅道，“知知有一件事情要告知外祖母舅父舅母，還請你們不要生氣，不要責怪知知。”
王昊饒有興趣的問道，“何事啊？定然不會責怪你。”
沈知咬了咬唇，“知知有了心上人，和他私下裏定了鴛盟。”
王老夫人三人驚訝的互望一眼，只是他們知道沈知向來沈穩，絕對不會胡作非為，“定了鴛盟？”
“是。”沈知紅著臉，將謝蘭亭幫助自己的事情揀了幾件重要的告知外祖母和舅父舅母，聽得三人不住點頭，“是個好孩子，知知眼光自然是極好的。”
秦氏笑著問道，“究竟是誰家的兒郎，這般有福氣。”
沈知臉上滾燙，耳尖也紅了起來，“他叫謝蘭亭，是陳郡謝氏的世子。”
王昊啊了一聲，驀的大笑起來，“原來是謝將軍的兒子啊，哈哈，有意思。”
沈知奇道，“舅父認識他？”
“我不認識他，但是他的父親謝將軍和我很熟，當年謝將軍鎮守西南邊關，有一年被圍城，糧草斷絕，是我在江南籌集大量糧草，運往邊關，解了邊關之圍，也和謝將軍成了莫逆之交。”
“原來舅父和謝將軍還有這段淵源啊。”沈知覺得自己和謝蘭亭還真有些緣分，自己的繼母是他的母親，自己的舅父和他的父親也是舊相識。
王昊繼續說道，“有一年，聽聞謝將軍從京城回來探親，我便去陳郡拜訪他，受到他和謝夫人的熱情款待，席間聽他提及他的唯一嫡子。”
他想到當年的事情，忍不住笑起來，沈知心中好奇，不知道鮮衣怒馬襟懷如風的小將軍，小時候是何模樣，忙纏著舅父詢問，“舅父，你快說啊。”
“哎，女大不中留啊。”王昊故意嘆口氣，繼續道，“那個時候，謝家小子才六歲，跟著他的叔父謝從習武，聽說謝府被鬧得雞飛狗跳。”
“舅父，你別賣關子了，快說啊。”
王昊回想往事，“謝家小子時常偷懶，他叔父又逼得緊，兩人你追我逃，聽說因著練輕功被謝從用竹板一頓好大，然後謝家小子在他茶水裏放了許多鹽，又被謝從打了一頓。”
沈知笑得肚子痛，沒想到清風霽月的謝蘭亭還有這般淘氣的一面。
“我那日去的不巧，謝家小子和他叔父去郊外練習騎射，否則可就提前相看我的外甥女婿。”
沈知臉上紅如桃花，扯了扯王老夫人的衣袖，嬌嗔道，“外祖母，舅父又嘲笑我，您快說說他啊。”心中卻想著，看來謝蘭亭和謝從關系一直親密。
王老夫人見外孫女害羞，又聽到她的心上人原來是謝家世子，心中十分滿意，打趣道，“哪裏嘲笑你，我也想看看我的外孫女婿。”
王昊頓時興起，“不如派人去請小將軍來此一起用飯？他住在京城哪裏。”
沈知臉上紅的要滴血，低聲道，“他住在舅父您在城南的宅院，不過，過一會您和外祖母還有舅母就見到他了。”
王昊奇道，“待會見到他？”
沈知但笑不語，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，樓下傳來少年人和掌櫃交談的聲音，清脆悅耳，如梧桐樹上的雛鳳之音，清遠悠揚。
“掌櫃的，今個幫我準備一份櫻桃酥酪，還有一份芙蓉魚片，對了，再來個紅玉米糕。”
“好嘞，謝公子，還是送到相府煙雨院的沈小姐處？”
“是，多謝掌櫃。”
“明白，送到相府，就說是相爺夫人訂下的。”
樓上幾人側耳傾聽，見沈知神情羞澀又帶著甜蜜，還有什麽不明白，這怕就是那位謝小將軍t，王老夫人頻頻點頭，很好，這才是知知的良配，體貼入微，知道知知喜歡吃什麽，又懂得避嫌，為了知知的名聲著想，謝家不愧是世家，謝小將軍知書識禮。
沈知見外祖母和舅父舅母眼神期盼的望著自己，笑著道，“我帶他上來見你們。”
“快去快去。”
沈知下了樓，見謝蘭亭正在盯著掌櫃將菜肴和點心放到食盒裏，笑著喚道，“謝世兄。”
謝蘭亭連忙轉身，鳳眸含著驚喜，“知知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沈知上前一步，眼神示意謝蘭亭隨自己到旁邊僻靜角落，而後笑著道，“蘭亭哥哥，我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來京城了，如今就在樓上雅座，你隨我上去見見他們吧。”
謝蘭亭瞪大鳳眸，“啊，知知你是說，你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來到了京城？”
“是啊，他們不但來了京城，還去了相府，見到了田小侯爺，而且還對他印象頗好。”沈知存心逗弄謝蘭亭，眉間微蹙，故意說道。
謝蘭亭果不其然，一跳三尺高，鳳眸含著熊熊怒火，“這個田瑾好生無恥，他難道忘記當日對你的欺負和羞辱，我可還記得那枚兩千銀子的玲瓏鐲和八兩銀子的八寶釵，他怎麽敢哄騙外祖母和舅父舅母。”
他氣得頭痛，順口就將外祖母和舅父舅母說出來，脫口而出後才驚覺說錯話，俊臉羞紅，“不是，我是說知知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。”
沈知噗嗤一笑，覺得她的蘭亭哥哥真是可愛極了，“放心吧，我怎麽會讓他得逞。”
她將今天的事情告知了謝蘭亭，謝蘭亭笑得前俯後仰，說話更無禁忌，“活該丟臉，誰讓他恬不知恥，覬覦我的知知。”
沈知心中一甜，故意瞪了他一眼，眸色卻柔軟，“誰是你的，好了，同我一起上樓吧。”
謝蘭亭見自己又說錯話，俊臉一紅，又見沈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，嬌俏可人，心神一蕩。
只是想到樓上三人是知知最親的親人，知知十分在乎和看重，頓時緊張起來，“知知，我先回去梳洗一番，換身衣服，再去買些禮物。”
沈知笑著打量起謝蘭亭，見他一襲紅衣俊俏秀美，長發用同色發帶高高束起，少年如玉意氣風發。
“不用換衣服啦，這身紅衣十分好看，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一定喜歡。”默默加了一句，在她心中，第一好看，誰都不及他。
“真的？”謝蘭亭笑得鳳眸彎彎，喜歡就好，“那我去買些禮物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沈知笑著握住他的手，“你對我的好，就是給他們最好的禮物。”
謝蘭亭被沈知的嬌笑軟語弄得暈暈乎乎，隨著她到了樓上雅間，見到雅間中端坐三人，滿頭銀發精神矍鑠的老夫人，俊秀中年男子以及一名貌美婦人，打扮華貴氣度非凡，原來這就是知知的外祖母和舅父舅母啊，越發緊張起來。
王老夫人三人聽到腳步聲，見知知身後跟著一名紅衣俊秀少年，相貌俊美氣質高華，只是神情緊張，俊臉緋紅，走路也同手同腳，像是只螃蟹，忍不住微笑起來。
謝蘭亭見三人笑容滿面，心中更是緊張，他戰場上面對強敵也依舊雲淡風輕，此時臉上卻紅的發燙，耳朵尖也紅通通的，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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